阮陌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镜子上血红和荧绿混乱交织成一片,阮陌北努力将红色分离出来,认出那是印着两个的血手印,根据大小,属于一个男人。
非常恐怖片的场景。
而灵视留下的痕迹……阮陌北眯起眼睛,红色逐渐被大脑刻意剔除,只留下荧绿的映像。
绿色线条交织成一张竹筏,顺着河水漫无目的地向下飘荡,而在竹筏上,站着一道人影。
这不是他梦中的景象吗!
阮陌北倒抽一口凉气,吓了一大跳,他想要更加仔细地去看,却骤然发现竹筏和河流都不见了,绿色痕迹无意义地交织着,根本没有组成任何形状。
……是他刚刚看错了吗?
“怎么了?”贺松明回头。
阮陌北摇摇头,有点魂不守舍,刚刚真是他看错了吗?还是说灵视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根据墙上喷射状的血迹来看,秘书应该是在照镜子的过程中突然发现了某种异状,尖叫着后退,被割断了脖子。
她挣扎着跑到门边,还没来及求救,就倒在了地上。
满眼血迹看得人心慌意乱,阮陌北走出卫生间,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秘书的舍友,另一个女领导已经失去了气息,相比起死装凄惨的秘书,她可以算得上安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阮陌北站在床边,深吸了口气。
他没发现凶手,或者说,没人能够看到那位凶手。
有其他人试探着推门进来,看到门口秘书的惨状,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阮陌北走出房间,桂露匆匆赶来,用眼神问询。
他缓缓摇了摇头,桂露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如同一下子失去了全部力气,身体摇晃两下,赶忙扶墙撑住身体。
贺松明将秘书的房间门锁好,保证没有其他人能再进入:“大家都各自回房吧,再休息一会儿,等七点半在楼下集合。”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回了房,也没人能继续安心去睡了吧。
“都回去吧,不要再看了。”阮陌北首先回房做出表率,他推开自己房门,眼前出现的却不是熟悉的玄关。
走廊又宽又长,中央铺就深红色的长条地毯,两侧摆放许多排木质长椅。
玫瑰花窗镶嵌在两边墙上,在蜡烛的光下呈现出如梦似幻的颜色,宽廊的尽头是数级台阶,神龛上立着一尊雕像,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