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明因为紧张的浑身紧绷很快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紧绷,耳朵是大多数兽人敏感的地方,更别提他们这些听力绝佳的种族了,上面布着许多血管和神经。
他早就习惯了暴力撕扯带来的疼痛,对这样轻柔抚摸的酥痒却束手无策。
……好陌生的感觉。
感受到灰狼发痒般地抖了抖耳朵,阮陌北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再次道:“好了,这样就够了,回去吧。”
这样……就够了?
贺松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反射着光,阮陌北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拒绝的意思相当明显:“快去睡觉,这是命令。”
灰狼犹豫了下,站起身。
外面好像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阮陌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草草扫了一眼,床边没人,终于松了口气。
可算回去了。
掌心里似乎还留存着毛茸茸的触感。
动弹的时候竟然还很有弹性,好想咬在嘴里,尾巴是不是也毛茸茸的呢?
贺松明竟然会有毛耳朵和尾巴。
阮陌北默默回味着,疲惫潮水般涌上,这一天确实很累很累,他闭上眼睛,意识沉于混沌的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地想——
改天得再好好摸一摸尾巴才行。
半夜,阮陌北被腹中的饱胀憋醒,他评估了一会儿到底还能否坚持睡去,假装无事发生,最终无奈地睁开困倦的眼睛。
罪魁祸首大概是他按照城主习惯,临睡前喝下的那一杯牛奶。
阮陌北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起身,光着脚下地走向卫生间,突然间感觉好像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软的,还带着温度。
他差点绊倒,赶紧扶住床幔,瞬间就被吓醒了。
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月光,阮陌北看到了那蜷缩在床脚的大型人形生物。
贺松明?!
他一直都没走吗?
阮陌北傻了眼。
机敏的狼人在他掀开被子下床的那刻就醒了,他被踢到了肚子,但根本就不疼。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阮陌北无奈揉了揉额角,贺松明蜷缩在床脚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想要上床,却又没得到主人准许的大狗。
“算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卫生间就在房间内,出来的时候贺松明还在,盘腿坐在床脚的地上,粗尾巴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