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周时间,父亲好似一下子老了很多岁,原本花白的头发几近全白,他面色相当疲惫,眼中满是休息不足的血丝。
阮陌北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使用阮项晖的门禁卡,指纹和声音潜入格式塔盗取核心收容物品,就算他身居主管高位,也免不了被翻来覆去地调查。
原本他连来法庭旁听的机会都不应该有,阮项晖用尽了所有方法,才勉强争取而来。
审判中具体发生了什么,阮陌北记不太清,似乎他的记忆功能在被典狱长击倒后,就发生了严重故障,越是接近最后时刻的记忆就越模糊。
他只记得法庭很大,房顶很高,阶梯形状的陪审席上坐了许多人,他坐在最下方的椅子上,接受一项项指控。
曾经用性命去战斗,被无数赞美和荣誉围绕着英雄,成为了无可饶恕的罪人。
灯光很亮,照得眼睛难以睁开,一切都沉浸在昏昏沉沉之中,周围弥漫着粘稠的液体,像血,或者脑脊液。
阮陌北看不清前方法官的模样,只记得典狱长的声音——他被指控破坏51区财产,窃取权限卡,非法潜入格式塔,盗取重要的收容物品。
臭味萦绕在整个最高法庭。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法官问他。
阮陌北无法出声,他的嘴巴像是被封死,声带不再能够震动,曾经触碰过屏障,感受过枷非凡热度的手掌不再提供给他任何帮助,就好像他从未拿到过另一半枷。
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语。
木锤落下,宣告了对他的审判。
一万零七百八十四次死刑。
立刻执行。
阮陌北被送入执行室,造型狰狞的金属椅子焊接在地面上,他坐在上面,束缚带和铁环牢牢锁住他的手脚,肩膀和脖颈。
装置被戴在头上,连接着电路和控制仪,屏幕上显示着执行进行的次数。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曾经的同事忍不住再度问道:“现在还有机会。”
阮陌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要……说什么?
“时间到了,都走吧。”典狱长出声提醒。
人们纷纷离开,而他留在最后,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阮陌北身前,俯下身,在阮陌北衣服胸前的口袋里,放进了一枚硬质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