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摆着一牌桌子,桌上摆着蓝册子,笔墨纸砚还有浅色帕子,桌后坐着柳氏游馆管事。

下一个。管事对着排队的人招手,哪里人,是不是为赌金来的?

那人连忙摇头,我不会赌,就是听京城人说这里有好活,赶来看看。

管事点点头,又问他家住哪里,身体如何等等问题,看他身体无残缺,还算结实,便将他名字写在木牌上让他挂在腰带间,让他自行去找草莓田负责人。

管事指指另一方向插着各色牌子的地方,那边是十位负责人,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粉十队,每队负责一百亩地,每队要三十到五十人不等,全看队长思量,你现在去,还可自行选择队长。

若是人差不多的时候,就是队长挑你们了。管事笑眯眯道。

是,多谢您!

这一消息传出,刚刚赶来的人不由面色慌张,看着长的不见头的队伍,心下烦闷,早知道来得早些,就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怎么这么多人来!

在赌坊中输了大半个家被妻子老娘赶出家门的人抖着腿,看着前面,对身边同伴声道:真的只要在这干三个月,就把所有赌银还给我?

同伴同样心虚,愁眉苦脸道:若是真的,我们岂不是因祸得福?我保证,这次把赌银赚回来,以后再也不赌了,再赌,我就剁手!

得了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还不知道你?同伴无情嘲笑,不过,若他只是骗我们干活怎么办。

同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手压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我们纵横京城多年,还舍不下这点脸皮,若他不给,倒是连同所有被骗来的人一起,闹他个天翻地覆。

他那柳氏游馆也别想好好开下去,给他砸

砰!

两人话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奇怪声音,连忙扭过头看去。

旁边,高大俊美的男人脚踹踹长在田里男人大腿粗的树,问抬着木箱的柳家下人:这树是不是太碍事?

柳家下人擦擦脑门上的汗,弯腰拉开木箱,拿出短锯,路上站满人,我们只能从下边送东西,您之前订的镰刀锄头都做好送来了。

李经理说要我们把这碍事的树锯掉。

嗯。闻不就伸手拍拍树干,树轻轻摇摇晃晃。

闻不就眼睛一亮,故意用些力气,树干摇摇晃晃。

闻不就牵着柳衿的手放下,搓搓手掌。

先别锯,让我玩会。闻不就像看到毛线球的大猫,左手右手对着树干啪啪使劲,嘴里喝哈北极无影掌南极漂漂拳!

哗啦啦

可怜的树嗖一声往左飞,柳家下人哇哇叫着捂着脑袋蹲下,柔弱地树唰往右倒,站在田野小路上的人下意识往后仰。

数疯狂摇动,刚刚长出没多久的新鲜嫩叶纷飞,掉了众人满头。

柳家下人脸上挂着勉强微笑,看着闻不就对树耍拳,耳边好像听到一丝呜嗷猫叫。

柳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