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这海关衙门谢东篱的手下才刚接手,怎么就这么凑巧查他家的船,然后还搜查出来那种要人命的东西?

“不去海关衙门了。去谢公馆。”

司机闻言,车子调头开向谢东篱现住的地方。

前边刘大贵那狗日的就住那地儿,那府邸的主人一换再换,但是最开始是一位一品大臣的府邸,十分的气派。

又是南方,典型的园林风格。移步移景,天然妙趣。

付正酝是来过这地方的。

只是以前至少还能在客厅里等着,现在却要在门口站着等。

谢东篱身上汗水流淌,头发发茬都是湿答答的。他接过亲卫递给他的一条毛巾,擦了擦快糊眼睛的汗水。

亲卫吹捧他道:“大帅,您是越发威武雄壮了!”

谢东篱忍笑看他一眼,“贵在持之以恒,你坚持你也行。”

亲卫给他敬个礼。

这边说着话,那边传话的人小跑过来,“大帅,付正酝过来了,求见您!”

谢东篱心里嘿了一声,小子来得还挺快。“让他进来,我在东厢花厅里见他。”说完,却是转身大踏步去浴室里泡个澡,然后挑拣了一身素青色的袍子穿上,结扣处还搭一块玲珑巧玉。

一时间身上添了些文人贵气,掩盖了那浑身悍然至极的匪气。

倒也人模人样。

左右是谢东篱自己心里头别扭,付正酝那小白脸现在和他老婆在勾勾搭搭,他可不能输了阵仗。

谢东篱他故意搞事,专门针对付正酝。可不仅仅是为了拿他开改税的口子,更是为了……

他来到花厅,付正酝正端坐着,颇为雅致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带着风流韵味,颇为不俗。

见了谢东篱进来,先是礼貌起身随即就见礼,“谢帅,打搅了。”

谢东篱冲他一压手,在主座上落座,有听差的赶忙上了茶盏。

付正酝不由得微微心里发紧。

谢东篱神情严肃,开门见窗:“付正酝,你家很有搞头啊。我才接手陵城,你就给我搞这么多乱子。”

付正酝心道:可去你妈的,老子在陵城赚钱赚得好好的,你一来就跟老子不对付。现在还倒打一耙!

面上却道:“谢帅说的是,谢帅说的是,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谢东篱:“麻烦?我谢某人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只有麻烦怕我的。”

付正酝心凉了凉。面上笑嘻嘻:“谢帅雄才伟略。”

“行了,不用拍我马屁,你来找我做什么?”谢东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不是什么好茶,春天里的新茶,涩涩的,又不特别香。

聊胜于无。

付正酝心里恼火:你封了老子的店扣押了老子的船,你问老子来找你干什么?

可是他随即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询问:“谢帅可是要在陵城推行改税?付某不才,在陵城还算有些头脸,愿意为谢帅效犬马之劳。”

谢东篱失笑,“你还挺聪明。挺上道!”

付正酝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