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递给他一个碗，让他自己去柴房搞根棍子。

“捡垃圾收破烂的跟乞讨没啥区别，你要是能出去丢这个脸，那我就干。否则凭啥你爸我要放弃这体面的打渔工作，去收破烂？多埋汰！”

谢东篱穿着劣质塑料胶做的春光椰子糖一个颜色的凉鞋，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补丁堆补丁。谢东篱就那么默默的看了他爸一眼。转身走了。

“嘿，你这臭小子，吃老子喝老子的，就你妈太惯着你，你那啥眼神啊？回回考试第一名了不起你？嫌弃你爸一年级没毕业是吧？”说是这么说，他爸还挺骄傲，越想那嘴角扬得越高。

谢东篱很无奈，他爸爸就是这样，老爱折腾他，这一天到晚不折腾他几次他都不安生。

他去乞讨了？

当然没有。

他拿着自己近些年上山搞药材，诸如蝉蜕、蒲公英、前胡……这些东西拿去药店卖，攒了一笔钱。当天就骑着自己家卖鱼的三轮车出去收了一圈破烂。

有些破烂他早就看中了。

他爸见他动了真格，郁闷到晚上跟他妈妈嘿咻都不想了。一个劲儿的叹气：“你说，咱们崽，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他那脑子也不像咱两啊。你没读过书，我一年级没毕业。可是咱儿子，嘿哟，年年考第一。”

“这又脑壳发热，一下子搞起收破烂来了。他到底咋想的？”

他妈：“没抱错，我跟别人生的。”

他爸得意洋洋：“嘿~那不可能。长那么帅气只能是我的种。”

他妈窝他爸怀里给了他一个白眼，顺带笑着捶他爸一拳头。

谢东篱一个暑假在家折腾破烂。前面一个月收进卖出赚了小一千块钱。他爸他妈还想着给他保管零花钱。

但是谢东篱当然不会把钱给出去，这还是起始资金。给出去了他拿什么赚钱？

第二个月开始，他倒腾二手家电。以收破烂的价格收了家电，然后能自己上手修的就折腾折腾，弄好了当二手货卖出去。彻底坏的就拆下来卖拆件。

家里的仓库被他堆得满满的。

他爸：“……”

他妈：“……”

都想扯着谢东篱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真的好怕不是自己的崽。

开学的时候谢东篱给了他爸五千块钱，“爸，收破烂，开废品站。”

他爸：“好。”

那能不好？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刨去花销成本什么的，也就这么多钱。

十二岁那年，家里存款被他怂恿，一股脑的全部投县城里买房去了。

那时候他爸怎么说来着？

手背贴一贴谢东篱的额头。

“没烧啊，儿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东篱拿出一张破报纸递给他爸，他爸瞟着看谢东篱指着的地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