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是会变的,后来外公去世了,大家庭四分五裂,小家庭一日不如一日。安慧生了孩子之后没恢复好,不再是台柱子了。季松良四处奔波却也无济于事,商量完决定带着儿子回国,怎么说国内还有一栋房子是留给安慧的。
逐渐的,安家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地回来了,亲近远疏,拉帮结派,抢剩余资本,越是没几个钱的错杂枝节就越斗得不堪入目,脸皮都不要了,人情冷暖,世间百态,人逐利活,鸟为食亡,树与猢狲,不过如此。
再往后,就那样了。
季然坐在书桌前望着相框,一直望到了天明。
陆阔对着自己发誓下次睡觉再不把手机关机就是猪!
他特不想起来接电话,但是再不接电话,怀里唐越就要被吵醒了,只好闭着眼睛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懒洋洋地低声问:“喂?”
“我跟你讲,我昨晚憋了一晚上,见太晚了没跟你打电话,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陆阔绝望地问:“那现在几点?”
陈霭:“啊?五点半。”
陆阔:“你去死吧。”
挂断手机。
陈霭又打过来:“不是,五点半很晚了,太阳出来了好吧?我憋了一晚上没跟你打——”
挂断手机。
陈霭又打过来:“我有大事!”
陆阔生无可恋地说:“霭哥,你这种没有夜生活的人不能理解我,我三点才睡啊。”
“你干吗去了?”
“夫妻生活啊霭哥,我现在有点虚,中午回给你行不?”
陈霭:“我日,你他妈不是人!”
至少我也不是条单身狗。陆阔叹了一声满是优越感的气:“给你一句话的时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