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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微听见动静,便抬头对佩兰笑了笑。佩兰这才端着托盘缓步走过来。

任微从托盘上端起盛着药汤的药碗,小声问傲天他爹,“真的敢喝?”

季泽瞥了她一眼,气呼呼地抄起药碗,一饮而尽,“你能害我?”

等他把药碗放回佩兰端着的托盘上,任微又故意问,“真不担心我为了野男人使坏?”

季泽扫了任微一眼,“有几个?”顿了顿又问,“医术一窍不通?”

嫁过来之前原主就依稀知道卫家祖传医术是个烫手山芋,于是在傲天他爹面前只展示出寻常富贵人家姑娘该有的医术水平。

任微要为原主挽尊,更忍俊不禁道,“骗你呢。”她对门口待命的银朱点了下头,等银朱走近,从这个丫头手里接过适口的蜜水,不由分说地塞到傲天他爹手里,“之前绝不敢提精通二字。我在娘家能端着医书苦读不成?这是来了王府才能自在些。”

季泽一听这话,嘴角压都压不住了:有这话就够了。于是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都不一样了。

任微摆了摆手,等佩兰和银朱一起退下,她才特地解释,“这是镇痛药,过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你兴许能睡个好觉。”刚刚亲爹喝药,小胖子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现在又已经困得在她怀里小鸡啄米,小脑袋一点一点了,“今天晚上我守着你。”

季泽终于笑了。

这是他回京以来第一次真正展露笑颜。

任微没理会他,而是揉揉小胖子的脸蛋,“柿子,你回去自己睡还是……”

小胖子迷茫着喊出了“正确答案”,“要和娘亲父王一起!”

那行吧。

王爷断了腿不能轻易挪动,又已经“霸占”了大床,那么任微就只能和小胖子“打个地铺”了:不一会儿廖九就带人把书房里的定制大号贵妃榻给抬了过来。这贵妃榻的大小足够任微和小胖子母子俩休息。

小胖子本来就累极了,刚刚收拾妥当就窝在娘亲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