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想问了。
自从萧缙受伤到现在,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萧缙的心绪一直在起起伏伏。她不是没看到, 但是她看不明白。
萧缙喜欢她,到底是因为真的那样喜欢, 还是因为跟太后、仁宗赌一口气?
主仆四年有余,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朝夕相伴的日子那样多,言笑不禁甚至打趣的时候也不少,萧缙要是早早对她情根深种, 她如何能够不知?
玲珑。萧缙又含含糊糊地叫了她一声,头在她的肩颈之间蹭了又蹭,玲珑。
玲珑。
他口齿不清地连着叫了她几次,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玲珑像哄孩子一样,不轻不重地,右手慢慢地抚他的背:殿下,早些休息罢。
萧缙这时终于消停些了,玲珑才能挪动脚步,几乎是半抱半扶地将这位活祖宗送到床榻上,这漫长的一日,才终于算结束了。
次日萧缙起来便头疼欲裂,但神志总算彻底清醒了,先去问玲珑:本王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句话问完,又皱着眉去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十分难受。
玲珑给他端了一盏浓浓的茶过去,毫无同情之意,同时信口开河:您昨晚本来听琵琶的时候就喝了不少,我去一趟翠羽轩,您自己又喝了两壶江州白,不头疼才稀奇呢。话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彻底醉了抱着柱子不松手,所以伺候您安寝很是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