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府当然可以自证可以辩解,但除非能将真正的白玉竹找回审问明白,否则跟御史台甚至三法司或尚务府一旦开始纠缠辩解,那就是一盆脏水从内泼到外,难堪至极。
不一定。但不能不防。萧缙咬了咬牙,心中的烦忧郁卒简直难以言喻。慈懿殿的手段会有多么绵密与无耻,大小动作交叠勾连,他并非不知道。怎么会因着成功推拒了裴姝的婚事,就以为前世所经过有关他婚事与王府后宅的难题彻底解决了呢?
前世确实没有尹氏和白氏赐到荣亲王府,因为前世此时裴姝已经被塞了进来。但现在没有裴姝,却有了这件变故,甚至这变故还可能会波及到玲珑倘若之后白玉竹的家人当真到王府找不到人然后去告状,他就必须抢在御史台参奏和三法司发难之前先去面圣请罪。
以仁宗处事之道,真到那个地步,说不定会叫他推玲珑出来顶罪平息物议,保全天家颜面。
想到此处,萧缙对自己这些日子的轻敌越发自责,又转而望向玲珑: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玲珑见他神色既忧虑又郑重,便主动去握了他的左手:我知道的。不过莺歌可能会看错,白氏也可能会很快被追回。不管如何,私德的事情再闹到如何,还是在陛下一念之间。您也不要太过忧心,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相是查不出来的呢。
萧缙忽然神色一顿,望着玲珑,却不出声。
这话,她前世里也说过。
是广平十二年,上辈子他最后一次被圈禁在慎德堂的时候。
那时西南兵权已经交接,他妄自出战、拥兵自重的罪名已经越发洗不清。三法司会审之时,堂官的口气越来越不耐烦,三木大刑不过一步之遥。
那时,早就已经彻底脱了宫籍的玲珑却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