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王爷倒是没用过。玲珑瞧着她神色好像很是真诚,主要是脚踝受伤真疼,语气也再温和了些,不必担心,王爷最是宽仁怜下的。既然你受伤了,家宴推迟就是了。
接着又问了几句饮食起居的闲话,太医就到了。问诊查看了之后倒是没说出什么,简单的外伤而已,应该没伤到骨头,开了个活血化瘀的药也就罢了。
回到正房,玲珑的眉头也未曾彻底舒展,白氏这样的扭伤越发避开跳舞验明正身的机会,而且因着受伤的是脚踝,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数日便只会在自己房里休息,即便隋喜将莺歌的哥哥偷偷带进王府,也有些不太好叫他们自然见到。
但这并非不能解决,只是看白氏避开跳舞,便又将身份不清之事悬在头上,而他们此刻最怕的就是拖延。
假若真正的白玉竹已经外逃,拖延越久越难以找回。
没事。萧缙主动过来,伸手去顺她的眉,不就是避开跳舞么。也不算什么太新鲜的手段。既然失了先机,见招拆招就是了。闹到最大又能如何,皇兄总不会要我的脑袋,俸禄已经罚了一年,再罚两年就是了。
玲珑叹了口气:罚俸确实不算什么,主要是怕陛下跟您有什么心结。圣恩不可藐,怕的是诛心之罪。
萧缙笑笑,伸手揽着她往寝阁过去:明日就是陛下与太后从行宫移驾的日子,我要去行宫督理防务。之后回到宫里,也有为了冀州军事面圣的机会。我会去探探陛下的口风。行事无过,终究抵消不了慈懿殿的挑拨和高裴几人的枕边风,还是得主动找个机会为陛下分忧才行。
这倒也是。玲珑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眉头终于舒展,同时也注意到自己与萧缙的寝阁床榻不过三步之遥。
咳咳。玲珑干咳了两声,那个,王爷明日还要一早去行宫,早点休息,我先去暖阁里换个衣裳。说着就要逃走。
萧缙的身手却哪里是她能避开的,几乎是本能地回手一抄,便搂住了玲珑的腰,同时欺身而进:你这是又要往哪里跑?
玲珑心里有些紧张,但想了想,却又觉得自己不该一直躲,索性伸手去抵住萧缙的胸膛,看着他眼睛认真道:我要去休息了。王爷明日还有正事,今天就不要再闹了。听话。
嘿,你什么时候能叫本王听话了?萧缙不由笑了,手里是一点也不放松,俯身之间也越发靠近。
我就是能呀。玲珑也不回避,唇边也忍不住有笑意扬起,是心里那又清甜又活泼的欢喜,王爷自己说,想要我管着么?您要不想,那我以后就再不说这话了。
你威胁我?萧缙板了脸,往常的威势又拿了出来。
玲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就是威胁。所以王爷要听话么?
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萧缙冷冷斥责了一句,但看着眼前之人的笑容,最终还是自己也干咳两声,那听话有什么好处?
玲珑嘴唇轻轻张了张,却还是不好意思,话都没能说出来,自己脸上就先有点要发烧。索性换个念头:那个,我会再给王爷做针线的。
我要针线做什么?萧缙失笑,你男人哪里就穷到非要你飞针走线,回头又受伤,何必呢。
王爷这是什么话玲珑刚才还觉得脸上只是隐约发热,萧缙这话一出,她脸上又腾地烧起来。赶紧连连去推他,您快去休息吧。
那也总得给我些听话的奖励罢?萧缙怎么会这样松手呢,虽然的确想着如今千头万绪的事情,不管是朝政是军事,府里府外,他也未必非要立时与玲珑圆房。但一点甜头都不给怎么行呢?
玲珑抿了抿唇,想要略略向前主动一点,但实在是太过难为情,这远比让她打理王府的内外账本书信,或是与人分辨是非对错的拌嘴吵架还难上十倍。
你平日里的胆气哪里去了?终于还是萧缙不耐烦了,手上一紧,直接无视玲珑仍旧试图推着他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才听话地放开了她。
玲珑此时已经没有再啐他的心思,红着脸自己先逃回暖阁。
随后二人各自更衣盥洗,仍是按着先前的习惯暂时歇了不提。
次日一早天刚亮,萧缙与玲珑都早早起身。因着萧缙要去督理仁宗与高太后移驾回宫之事,所以他内着软甲,外罩公服外袍,衣衫整理也更繁复些。
玲珑给他仔细整理了,因是做惯的,手上很稳定,只是心里总有些不消停,送他出门时更叮嘱道:在宫里要小心些,我总觉得裴贵嫔有孕之前,高贵妃闹出这场中秋舞,双方都不会善罢甘休。回了宫里,还有段皇后,虽说都是皇上的家务事,但闹出什么也都免不了防务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