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眼望过去, 鼻子就有些发酸。
尤其是看到父亲谢长垣鬓边多了不少银丝,满身风霜疲惫,心中就更加酸痛难受。
父亲。她低低叫了一声, 但并不敢在父亲身边驻足等他说什么。甚至都没有真正面对父亲愕然抬头转身的目光, 便直接快步进了堂屋。
毕竟此情此景实在尴尬,而玲珑是绝对不会再对祖父或其他谢家人低头的。
贵人登门, 有失远迎啊。不过数日不见,谢老太爷已经须发全白,满面皱纹更深了, 但那双三角眼倒还是很有神, 尤其是扫过玲珑并院子里跪着的谢长垣之时, 更是凶恶狠毒,仿佛要杀人一样。
玲珑从中秋那日起,就再没有什么跟谢家人和解的想头。
进了门也懒怠再行礼, 直接望向谢老太爷:迎接倒是不必了。老太爷已经夺爵,虽占了一个孝道上的位置,却到底还有国法在。
说着又捋了捋自己腰间玉牌的流苏, 唇边浮起的笑意愈发冷淡:便是我不讲究,也得顾着我们王爷的脸面。万万没有前头查贼见赃, 转头卑躬屈膝的道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那贵人何必上门呢。谢老太爷到底做了几十年长信侯, 如今又上了年纪,威严还是有的,谢家再卑微也有自己的孝道与规矩!难道贵人是上门来指教老朽如何管教儿子的吗?
老太爷管教儿子的本事,从大老爷一房不成器的样子上,已经看得很明白了。玲珑淡淡应道,我还想问问, 祖上的爵位在您手里丢了,老太爷在孝道一事上可对得起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