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玲珑却万万没料到,她担心之事成真的竟会这样快。
五月初四,就在端阳的前一日,仁宗的身体终于稍稍好了一些,虽然还没有重开朝会,但至少传了辅臣与中书省平章政事并萧缙到御书房议事,也勉强亲手行朱批,批复了一些奏折。
也就在这一日的下午,四份加急军报与密折送进了宫中。
而后便是玲珑这辈子最黑暗的五天了。
因为当晚萧缙又没能回王府,也没有像先前一样打发人回府跟她交代一声自己是有什么事情要留在宫中,或是去上林营之类。
时至午夜,玲珑猛然惊醒。
她听见了又陌生又熟悉的甲胄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曾经在梦中听过,但她觉得此刻不是梦。
很快外头便有灯光火光,人影幢幢。
隋喜跌跌撞撞地进了正房,因着跑得太急,竟在门槛处绊了一跤,扑跌在起了身的玲珑跟前,却也顾不上,只是回手指着外头:侧妃,外头是是朱亭卫王爷
玲珑弯腰先将隋喜扶起来,强压着自己满心冰凉与背脊发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再镇定些:是朱亭卫要封锁王府么?王爷在哪里,在御前,慎德堂,还是内廷司?
她不是不惊惧,但声音还是清朗而稳定的。
隋喜也强行定了定神:不在慎德堂,应该在宫里,不至于内廷司罢?
这意思便是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