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曾想,那裴大厨,竟然偷师我祖父绝艺。”

“原本当初皇上微服私访,所经醉阳楼便想入内进食,然其中一随行太监,竟是你裴家同乡,少时受过裴大厨恩惠,便与先皇禀报,称这京城酒楼魁首,当数那天香楼。”

“如此先皇转道,你裴家早有准备,知晓先皇喜食鱼肉,但常厌鱼刺,便投其所好,利用从我祖父那里偷师的技法,为先皇呈上一道可无所顾忌食用之美味。”

“在先皇开口招揽之时,又假作清高,蒙骗先皇,最终得此御笔亲书的天下第一楼招牌。”

此言一出,在场倒吸一口凉气。

莫说平头老百姓,便是身份一等尊贵的顾修,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他开口道:“池掌柜,你可知今日所言的后果?”

“如若你所言属实,那么裴家就犯了窥伺帝踪,收买内侍,欺君犯上等罪,那可是举家抄斩的重罪,你所谓的厨艺之争,倒是末流。”

“但如果你捏造谎言,无端污蔑,且攀扯先帝,那这死罪就落到你池家头上了。”

顾修一贯以一个闲散富贵人的形象,混迹在一众食客里,平时架子也不大,与那其他高高在上的一等侯爷不同,通常众人见了他没多少畏惧之心。

可此时他面色沉肃,眼神锐利,那上位者的压迫感就出来了。

他看向眼前的两家酒楼的掌柜。

裴掌柜脸色倒是无异,便是在场所有人都惊呼连连,她仿佛不在话题中心一般。

那开口振振有词的池掌柜,这会儿反倒是头上冒汗,眼神闪躲,一张帕子不停的擦。

最后仍旧坚持道:“对,我说的没错,我能证明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