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他早就学会了平衡的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甜得像抹了蜜,把两边都哄得眉开眼笑,恨不得活吞了他。
多年来,他这把戏玩得溜了,也琢磨出一点道理。那就是两边都很瞧不上对方,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过日子。
一时吵得凶了,他们就要往自己这边施压,编排起对方的过错。这时他就喘不过气了,两边来势汹汹的爱要把他撕成碎片了!
进门是一副横联,四个大字——陶然忘忧,正好贴在迎门墙上。
他姥爷瞧了他一眼:“文舟来啦。”
“嗯,练字来了!”
老爷子戴着老花镜,对他的自律很嘉许,又道:“过来写个福字。”
“春联啊。”
“哼。”
“前头那门是您写的么?”
老爷子更是嗤之以鼻,连哼都不哼了。
“不是我说,爷爷,您这字可不能乱写啊,随便一挥就是大书法家的范,要是拿出去可不卖个几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