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雕趾是否真能辟邪,史涅不清楚。但现在他起码知道,这被浸泡的雕趾,很结实,很坚硬!虽然它现在已是完全粉碎,但却也令王翦那必杀的一箭,只是刺破了古力克寸许深的肌肤。

史涅毅然摘弓在手,挽箭向着一个骑着马的匈奴兵射去——

见那匈奴兵应箭倒地,史涅上马而去,把那空了的马匹牵了回来。草草的把古力克的伤口包扎好,“古力克,我们两人一定要冲出去!只要冲出去,我们就有机会回归草原,完成左屠耆王交给我们的任务。”

古力克艰难的点了点头,在史涅的搀扶下,艰难的上了马背。上了马的古力克,精神好了很多,接过铜质复合弓,检查了下左腿处的箭囊和马上的箭袋,向史涅点了点头。

两人跟在那些炮灰级的匈奴兵身后,骑马向前而去。

匈奴的本性,不可谓不彪悍,望着面前最后丈余宽的通道,也被火焰堵死。一名骑着马的匈奴百夫长,吼道:“兄弟们,咱们是再无可能回归草原了。右骨都侯大人能冲出去,咱们家人还有个将来,要是右骨都侯大人冲不出去,咱们死也是白死!”

另一位百夫长喝道:“去几个骑马的,刺瞎马眼,把那火焰撞开!”

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爱惜马匹如同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在这百夫下令刺瞎马眼,这说明他们已经孤注一掷,生命、马匹,什么都已不在乎了。

三名有马的匈奴兵,毫不犹豫的拉起马头,用箭刺瞎了马眼,接着纵马冲向火焰。

马惨嘶,人痛吼——

片刻,冲入火焰的三人三马,都已没了声息。

但倒在地上的三人三马,也破开了条三尺多宽的通道。

吕不韦四人呆望着那三尺多宽的通道,刚刚被活活烧死的人和马,对于他们内心的触动,非常的巨大。

虽然他们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这大火烧死的匈奴兵起码数百,但真实见到人被烧死,他们却还都是第一次。

郭纵咽口吐沫,“吕兄,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吕不韦无语,王翦却沉声道:“敌不死则我亡!别发呆了,匈奴就要冲出来了,大家准备战斗吧。”

吕不韦望了眼王翦,难怪这王翦会成为战国四大将,这份冷血刚毅之色,实是常人难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