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原阳的官员相互望了望,郡尹袁泰冷冷地道:“他吕不韦想在原阳扎根,而且郭家更是大肆投入财物,恐怕其野心不小。监御史大人,此事可曾向大王禀告,若是大人打算揭发吕不韦的叵测用心,我等众人都愿意再密报上签名,共同揭露这吕不韦的不臣行径。”
“呵呵,他才来原阳,我们就一起禀告大王,只怕大王会认为,我等是联合起来排挤他。”庞暖心中更是不屑,“此事缓缓再说也不迟,等下你等把我原阳军中的几名都尉都召过来,咱们要握紧这两万驻军,才能对抗得了吕不韦的掩日军。”
“庞大人难道想用武力解决他?”袁泰问道:“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胡说,我这只是打算防范于未然。起码原阳的两万驻军掌握在我们手里,这吕不韦怎么都不敢太过放肆。”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门外却慌张地跑进几名军士。
“庞大人,不好了!原阳城东南发现大批匈奴骑兵!”
……
奔袭而至的匈奴骑兵,长矛弯刀森立如林,战马络绎如川,在原阳城外有条不紊地布置阵地。前后各军连绵不绝,尽皆涂面,一眼望去甚是骇人。冰冷的阳光之下,这一幕肃杀哀壮的景象,让人见了透心发凉。
“妈地,这些匈奴不是与我大军决战吗,这么又他娘的回来了!”城墙上,一位原阳的卒长说道。城内如今的军队,多是过去原阳的守军,人数大约两万余人;也有一部分是各小县城的驻军,因为县内防御系统不完备,所以举县迁至原阳大城。
先前的原阳将军赵乐手下,最多时兵力已是达到了四万余人,不然他也不会贪功冒进,导致被匈奴所败,丢去性命。
观罢匈奴骑兵的军容,吕不韦转头向城内看去,城墙上下,传令之兵飞奔,各色旗帜到处飞舞。充耳尽是各级军官的指挥呼喝,由兵营之中匆忙赶出来的士卒们,一队队拿着武器、抬着防守器械,顺着马道奔跑着赶往预定的战斗位置。放眼看去,宛如一道道灰色的洪流,四面八方汇来,直到整个城墙上都被灰色染满。
原阳城是北地数一数二的大城,城内居民本已十分众多,此时匈奴来袭,更是满城看去拥挤不堪。吕不韦大概估计了下,现在的原阳城内人口,没有三十万,也已是相差不多,而且四成以上都是青壮之人。这等实力,岂是城下的匈奴之兵,能够攻取得了。
城池的东北角的观楼之上,从城墙上,远远的可以看到,整齐赶来的掩日军士兵,手上戈矛之上,闪出的森冷寒光。
掩日军的士兵都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东北方的城墙之上。因为那里树立了一面三丈多高的大旗,旗帜上刻画着一只中了箭矢地金乌鸟。大旗迎风一吹,招展飒飒,旗侧红底黑字写着:掩日军!三个大字。
二十多丈高的观楼,已是充当成为吕不韦的指挥之所,吕不韦身后站了十几名旗兵,他们手里纷纷握着不同颜色的旗帜,以为传递军令之用。吕不韦穿着全套的蓝鳞蛟甲,腰挎蓝鳞逆水刀,可惜逆水蛟牙斩已是被那地狱三头犬所碎,不然现在的吕不韦,将更有大将之风。
吕不韦整了整胸前的盔甲,对身边的李牧和王翦说道:“我们出去看看,我估计匈奴的骑兵,已是集合得差不太多,战斗应该已经不远了。”
阏于一场血战下来,吕不韦对战争看得更加清楚,更加明白了。无论是在表面现象上,还是其本质内涵上,战争在吕不韦的心里,逐渐变成了一场权力争夺的必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