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顷公就是想要引起其余诸侯国的注意,让那些强大的诸侯国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天子了。虽然鲁顷公心里也很明白,现如今所谓的天子,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根本就是名存实王的孤家寡人,根本号令不动任何一位诸侯,但毕竟周赧王还有着天下共主的名位。
能够借天子的势多久,谁也不清楚,但鲁顷公却不介意这些,只要能保得一日平安,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才十六岁的女儿,公子萍希嫁给比自己还年长的周赧王姬延。
十六岁的少女,却要嫁给六十多岁的周赧王姬延,实在是再残酷不过的政治婚姻了。
孔穿摇了摇头,不由为少女公子萍希惋惜不已。
虽然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可其本意就在造势,而且没有哪位不开眼的诸侯,会来袭击嫁给天子的送亲车驾。
况且除了一千名鲁国士兵之外,还有着子思之儒的宗主孔穿,带领的三百宗内弟子,所以一路行来,倒很是安全稳妥。
这支送亲的大队,此刻已是行到了齐鲁两国的边境之上,当然他们不可能继续北行,那样的话等于是南辕北辙。他们将会在这里折而向西,沿大河之南,过卫国、魏国、韩国,而抵达周天子的洛邑。
“爹,这一路颠簸,我都已是腰酸背痛,您老人家要多注意身体啊。”孔穿之子孔谦咂嘴说道:“总算要出了鲁地,等到了卫国濮阳,我们可得好好歇息歇息。鲁乾将军说了,等到了濮阳,卫王和城主卫蔸,必然会好好款待咱们的!”
“也就是卫国这样,比咱们鲁国还要弱小的诸侯国,才会对我们进行招待!”孔穿无奈地苦笑道:“谦儿啊,无论是诸侯国,还是宗家学派,只要你够强大,别人才会把你放在眼内,不然——呵呵,先祖孔子创出的儒家,如今分成了八宗,这都是为父的无能而致啊。我这第七代已是没有机会力挽狂澜了,只有靠你这第八代来振兴孔氏门庭,再兴我儒家正宗。”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孔谦冷笑着道:“等得下次儒家大会之时,五位先祖的义子,干太爷爷们也该回来了,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其他七家,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谦儿啊,五位老祖都是寻求天道之人,虽然会看在祖先的份上,对我孔家照拂一些,但却不能令我宗家学派大兴。想要大兴宗家学派,还要靠礼教而得人心啊!”孔穿殷殷教诲道。
“爹爹此言,儿却不敢苟同。爹爹最讲求礼教,但其他别有野心之人,不也是纷纷叛离出宗,另立门户了嘛!”那孔谦不忿地说道。
“那是爹爹无能,当年先祖活着之时,门下七十二贤,弟子三千,那是何等的荣光啊!”孔穿神向往之地笑道。
正在这时,前面而行的鲁国士兵嚷道:“孔宗主,将军大人,前面来了三名骑者,手里均有武器!”
这些天来,路上虽然也碰到过过往的商人,或者是骑马带刃之人,但他们望见这又是军队,又是身着统一服装的宗家学派之人,无不远远绕开,没有敢直面而迎之徒。
望着三人信骑而来,孔谦皱眉说道:“爹,我看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难道是——”
孔穿笑道:“是什么是,他们只有三人,迎面而来,必然是有事前来求助。若是别有用心的话,怎会只有三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