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却已是微笑着道:“好在还有个认同的吕侯!其实我虽觉得李师弟的评语公正,可见到醪宏远写地时政文章,却是极佳,倒也是觉得此人有才,可又怕这人真的喝酒误事,难免有负吕侯所托。正犹豫地时候,吕侯出了个方法,说带着醪宏远考察几日,若是真地误事,有才也是不能用之!”
醪宏远恍然大悟,惊道:“原来吕侯这几日,是对我进行试探?”
吕不韦欣然地点头道:“醪先生说的不错,你若一日耐不住性子,撇弃那些阵亡士兵的孤儿寡母于不顾,我吕不韦都不会在两位面前,给你说上一句好话。”
醪宏远心中凛然,微有不满,只觉得这种考察,多少有些不信任的嫌疑。
吕不韦却不理,只是正色说道:“两位大人都是怕醪宏远醉酒误事,我就带他从最辛苦的兵士家眷安抚工作做起。半月时间已过,醪宏远喝酒也喝了数十斤,可事情非但没有耽误,而且进展奇速。我私下询问共事之人,那些人都说了一点,醪宏远此人性格孤僻,生活不拘小节,可大是大非之上不含糊,不误事,虽是书生,和那些孤儿寡母,原阳阵亡兵士素不相识,可对他们却是一腔热诚,肝胆相照,此人非但可用,而且应该大用!”
醪宏远听到这里,刚才的疑惑与不满,立时一扫而空,鼻子已是微微开始发酸,昂起头来,只是他的眼中,却已是泪光盈盈,感动莫名。
吕不韦语锋一转,说道:“其实我既然委派四位大人负责纳贤,本不该越俎代庖,现在只是说出实情,至于定夺一事,还请两位大人做主。”
韩非望向身边的李斯,笑道:“李师弟,这内政司可是你说了算,师兄我可不能越界行事,不知道你对醪宏远先生,有何建议安排?”
李斯本已是承认了自己的疏忽和错误,知道现在吕侯和师兄,是在给自己台阶下,略一思考,点头说道:“吕侯明察秋毫,斯佩服得五体投地。斯失察的错误,虽然由吕侯纠正过来,斯心里虽然是感激不尽。但是,我每日事物实在繁忙,实在是……醪宏远既然并无喝酒误事之嫌,可毕竟为人处世差的太远,不过此人性格耿直,见识不凡,依斯之所见,暂时任他为招贤纳士的专职官员,并准备春后科举的具体适宜。他本是寒门出身,又非是宗家学派弟子,对于来自荐之人,与科举的应考之人,想来必能一视同仁。却是不知道,吕侯与师兄意下如何?”
吕不韦欣慰地点头道:“好!李司寇能量才使用,果然眼光不差。过几日,等蒋涛带着将士归来之时,对于这段时间,我原阳战事和政务之事,本侯当对李司寇有所封赏。只盼以后能够再接再厉,成为我原阳的一块柱石!”
李斯听后,心下感激,暗想自己失察于先,吕不韦却不去计较自己的过错,而是依然如此厚待,实在是让自己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吕不韦望向醪宏远,询问道:“不知道醪先生可有异议?”
醪宏远忙上前施礼道:“醪宏远并无异议,吕侯宽厚待人,实乃世间明主,醪宏远自当竭力效从!”
吕不韦微笑着道:“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就由李司寇向你交代吧,我就先走一步了。若有什么事情,可径直去王宫找我。”
醪宏远知道吕不韦言下之意,心中既有振奋,又是惶惶,连连点头应是。
众人恭送吕不韦出了内政司,吕不韦心中舒畅,正和打了场胜仗一般。既得了新的人才,又没伤害老手下的心,实为最完美的结局。
吕不韦才走出没有多远,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对着吕不韦大声叫道:“吕侯一别数月,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