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怎么没报我知道?”湘人勃然变色,喝斥那奴才。
陈同袍却摆了摆手:“唉,掌柜不必朝他发怒,是本官不想太麻烦了,特意嘱咐。”
“下去吧。”湘人瞪了眼那奴才,转头又朝陈同袍行礼:“陈大人,小辈第一次见您,竟未亲迎,实在不该呀!您来敝地有何事?”
陈同袍扫一眼桌上的请帖,指着它说:“正为此物。”
湘人拿起请帖,示与同袍道:“小人掌权不久,未曾顾及旧事,望大人不吝以高明之智,解湘人愚昧之惑。”
同袍道:“这封乡绅急求的,不过就是见你一面。若见得你亲往,这人情也算还了。”
湘人一拍大腿:“这不好说!我应了这个邀约,赴他的宴。”
将近午时,湘人和同袍从过宅出来,一并上马,直跑出城门外去。之后走了段乡间的泥泞小道,才跳下马去,走进封家宅院的外门。
湘人却将同袍的马拉来,将辔头紧紧攥在手中,笑道:“陈大人先入内安歇,两匹马全由我系到马厩便好。”
“辛苦你了。”同袍瞅了他两眼,不再多言,径直上了厅去。
湘人牵着两匹马,不断地回想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还没琢磨出来,已是走至马厩。
他踢开棚子里的杂草,先将自己的马栓了,然后拉住陈同知那匹,在旁边的棚子里打着结。
刚要系紧,忽然身后有一阵马蹄子响,吓得他急忙扔下马辔,回头一望,竟像定住一般,呆住神了。
原来是文忠。文忠拽着一匹雄壮的高头大马,和他正打了个照面,却很平常地向他招招手,远没有湘人的反应如此之大。
“过大掌柜,你也来了?”
文忠心里一面想着,我当然知道你会来。
“封乡绅也请了您?文大哥,这不巧么!”湘人犹自系着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