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贤卿被他的话说得一怔,竟然无理反驳,只好接在手里,微微颔首:“介公懂得大局,下官佩服。”
“来人,将银子送与蔡主事作赔礼!”他一拍掌,方才进屋的书办就捧着一个方盒子出来,直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盛放着十余颗白亮的纹银。
蔡贤卿乃是戏子出身,平素是不忌收银子的,满心欢喜瞧了几眼,就向介文武作揖道:“下官寸功未立,何德何能!”
“说是赔礼,实则也是看你办事辛勤,特意奖赏罢了。”便推着他强收了。
蔡贤卿先回值房,暗自取出银锭一掂,果然不轻,便安心地放在抽屉里,出门去干他的正事了。
他闷头走了片刻,眼见着穿过一道大门,将行到中书省的大堂,脑子里就想道:‘介文武可真是精明,绞尽脑汁地想堵我的嘴。不过确实不知廷龙本意如何,我奉命而来,最好别给他添那么多乱子了。且我收下他的银子,就说明事情已然了结,再翻出来说,难免不妥……’
斟酌已定,脚下便走得快了,径直来到议事厅上,见身边人来人往,不好多言,仅与钮远行过礼后,即奉上二书。
钮远未听他说一句话,全当作等待批复的公文,谁知一掀开封皮,那官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行。
“叶永甲……”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猛然抬头细看,竟正是蔡贤卿。
“蔡……”他正要发言,才注意到身旁的官吏们,便咳嗽一声,吩咐道:“汝等都去后殿找洪副参政批公文去,我这里有要紧之事。”
众人纷纷听令,各自卷了文书退下了。
终至无人冷清之际,钮远方才抽出一把椅子,示意贤卿坐下,激动地问:“主事为何又回京啦?”
“叶侍郎叫我带着这两本奏书交呈大人,故下官特意驱马赶回。”
钮远连忙去审视奏书的内容,一边看,一边继续问道:“你去兵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