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晖光却皱住眉头,极力劝道:“不可呀!叶大人,此时形势已然极乱,若再火上浇油,我等将为这党争焦头烂额,还怎么顾得上新政呢?”
叶永甲笑道:“明参政何必操之过急?新政暂搁它一边,先解决眼前的心腹大患,才是正事。”
“叶大人!”明晖光睁着一双通红得吓人的眼珠,竟直直地跪了下去,“长此以往,如何才能从中脱身?我有一计!”
叶永甲被他夸张的举动吓了一跳,匆忙搀扶:“你我毕竟乃是当朝同僚,怎能随意下跪!你快起来,我愿听你的计策。”
明晖光这才冷静了些,掸掸裤腿,起身抱拳道:“不如且以守势为主,待其来攻。陈同袍虽然行事老练,但无法管束住太子。太子受懿王所逼,日夜恐惧,必然急于求成,以安定储君之位。大人何不先行新政,令外人以为无意党争,然后再故作疏忽,设下诱饵,太子安能不上钩?如此一来,既可推行新政,又得挫败太子,岂不两全其美?”
“明参政说的有几分道理。”董晟转看向叶永甲。
可叶永甲沉思不言,过了良久,才冷冷地说道:“此计不可行。”
“为、为何?”明晖光又疑又怒,盯着叶永甲,语气几乎是质问了。
“那我问你,‘疏忽’指得是什么?‘诱饵’又是什么?参政说了一通,这最关键的却交代不清!”
“我……”
“我知道,你当然说不出来,”叶永甲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辩解,“因为这是依时势而变的。大人一定是认为,新政涉及到多方的交涉,机会必不缺少。比如泄露一封伪造的信件,令太子信以为真之类……当然,成功的例子不少,当年对付柳党,陈贼就用过这种故露破绽,诱而歼之的法子。”
“但难道能笃定,这其中不会出现丝毫的变故么?万一有了差池,便毫无反击的可能了。到那时,本该早日抓住的良机将全部丧失,我等苦心经营的事业也会毁于一旦!”
言罢,他一拍桌道:“我意已决!即写奏为吕廷赐请官,先行控制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