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两个丫鬟老老实实地奉了命,进屋不一会儿,便带着下人们都走了出去,撇下手头的针线。
叶永甲旋即挑帘而入,看到崔氏仍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半含着笑,面不点妆,亦觉眉目如画。
崔氏这几日都未与之见过一面,到如今难以掩盖心底的激动,甚至想要扑上去呼喊他的名字;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将那想法按了下来,上前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
叶永甲略微一怔,只好也回了礼,方才携着崔氏坐下。
“夫人,我最近为那些琐务忙得很,竟无个空闲来陪你了。今日终于抓了个机会,借着公事的由头回来了,必当与你折花赏月,快活一日!你可莫怪我以私废公啊。”叶永甲慢慢牵住她的手,大笑着说。
崔氏微笑道:“我不过一介妇人,岂能碍着夫君的千古大业?我心里还为此有愧呢。日后再如此行事,断断不得了。”
叶永甲听了,便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嘴边:“这些胡话我可不愿意听。夫人这样自轻自贱,不是把我一样骂了?”
于是崔氏笑而不言。
叶永甲瞥见窗边放着自己的朝服,伸手要拿,却被崔氏一把止住了,正经地瞪着他道:“这衣服还没给你缝补好呢,你拿他作什么?那块补子上已有些破了,你快莫要动它。”
叶永甲便缩了手,反倒去捋了捋她乌黑的发丝,轻声安抚道:“好,好,我一切都听着夫人吩咐。只是这补子破了些,又无大碍,只是去上朝时,偶尔穿几下罢了,何故如此上心……”
“这是什么话?”崔氏转过头,嘟囔着说,“你可是满朝敬仰的英雄,谁不知你匡救天下的志向,是这世上的人少有的。如若不修边幅、不重仪表,就仿佛玉石上落了一点污,岂能容它在那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