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袍平静地回答道:“思兴莫慌,只你那一纸奏书,就足够让叶贼进我的圈套了。”
“什么?”湘人眼神一愣,“您的意思,这是您……早就料到的?”
叶永甲神秘地一笑:“没错。思兴可能不知道,这一着,在兵法上名为佯攻。”
早在十几日之前,万羽之就抵达了信阳。自他出发那日始,各地州府的长官就听闻了消息,无不震恐骇惧,不惜为之设宴置酒、大肆铺张,极尽奢靡来伺候这位出京访察的主事,生怕引了他的恨怨,遭了报复。
万羽之这人向来就是放浪无忌,见他们如此殷勤地招待,非但不加阻止,一路上还走走停停,到处宴乐,甚感快哉。
“大人,咱们今日要快点走了,不然误了行程,您的责任也不轻呀。”
两个小吏紧跟着万羽之,在官道上持辔缓行,其中一人看了看新升起的日头,又望了望身后护送的队伍,心里不免担忧。
“你替我算算,离着时限还有多少天?”万羽之控住马辔,问。
小吏略掐手指,即答道:“不多了……也就五日的样子。”
万羽之哈哈大笑,扬起鞭,指着前方说:“剩这么多日子呢,能误什么行程!你没看见,前面不远就是汝宁了,信阳就是咫尺之隔!”
说罢,又拉动马头,朝着后方大喊:“将士们,你们可愿随本官再喝几盅?”
“当然!”众人发出阵阵的欢呼声。那小吏只得摇头叹气,嘟囔着:“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