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明晖光放眼四周,竟无一人肯仗义执言,顿时气塞胸膛,拽下头巾,狠狠摔在地上,“我不认这个结果!我要找叶大人讨说法去!”
“你既自行来此,就应当愿赌服输。否则别想踏出兵部一步!”崔乙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抖了两抖。
吕廷赐见状,吓得连忙来劝解晖光:“明兄莫要斗气,叶大人正需调养病情,不可扰了他的心神。先作权宜之计,等他回来,再议不迟。不然群人无主,必为陈党所趁。”
明晖光亦以新政为念,又因身在兵部,不便发作,只好捡起头巾,愣坐了半晌,才叹息道:“愿听从……各位推举。”
崔乙瞥了他一眼,整着衣襟说:“既然您都答应了,那此前的冲突也就不算个事儿了,相反晚辈还要给您道个歉。”
他起身朝明晖光作了个深揖,这才步入正题:“崔某既蒙推戴,就斗胆发号向诸位施令了:万主事,由你去打探消息,禀报陈党动向;顾掌务,你代我处置刑部政事;吕御史,你掌握喉舌,最为关键,若有利于我们的风闻,必当附和弹劾,不许耽搁;至于明参政……望您勿擅作主张,一切进止听我安排。”
明晖光看到自己的下属这般颐指气使,心里并不痛快,低头不应。
“您说,违者如何处置?”崔乙非要撬开他的嘴,来宣告一场完美的胜利。
“我绝不违抗。”明晖光无奈回答。
在蔡贤卿的风波之后,朝廷的许多位置都出现了空缺。皇帝经过仔细考虑,当日连颁三诏:擢升万羽之为兵部侍郎,以鲁之贤兼管户部,选葛明为入都省参政。
皇帝的此番决定明显向陈党一方倾斜了,使得党羽们一致认为,发难的时候到了。过湘人被群臣怂恿着,只身来吏部见了陈同袍,劝他道:“如今都省内又添一员干将,他叶党只留得一个明晖光,孤掌难鸣,能济何事!望大人当机立断,与众臣联署上书,我帮您交到宰相那里,往那儿重重地一放,不怕他不同意。”
陈同袍不作答复,摆出一副微笑,慢慢地问:“这些话是他们教给你的?”
“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