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宗善将眉毛拧紧,沉吟半晌道:“那……你说。”
书办就把此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若大人一味中立,恐怕明日将有大祸,还请三思。”
宿宗善听罢,不禁大惊失色,连拍了三下大腿:“原来如此啊!本相差点儿坠入奸计中也!”
“怎么?”湘人、蓝渊问。
宿宗善懊悔地说:“早间曾粱的仆人就来过我府,说他家主子遭逢急难,叫我写了那一封信。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何曾想他已暗通了叶党!幸而时犹未晚,你我速速入宫见驾!”
“陛下!”
在皇帝的寝宫里,只点了几盏明灭的小灯,宿宗善等人的半边身子都被阴影覆盖着。湘人手持着奏疏,将它伸到了灯光能照见的地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叶永甲内以宋氏为耳目,外倚董晟之兵权,无怪乎要反对朝议,不许裁撤!伏请陛下效当年之壮举,一朝诛尽逆党,否则国将不国矣!”
“宰相,你怎么看?”皇帝把那几张供文都过目了,瞥了一眼宿相。
宿宗善叩头道:“既有书信等物为证,足以定贼党之罪!只是王法昭昭,凡事需当依实查办,不可轻动极刑。”
皇帝素知他处事中立,见他也这样说了,只好从容点头:“那你就为朕拟旨吧。”
“今日天晚,传敕之事诚为不便,可于明早颁行。”
“准了。”
叶永甲的身体逐渐调养好了。到了此日早晨,忽觉精神稍强了些,于是停了汤药,与崔氏道:“我感觉好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往部里去。”
崔氏忙将他按住,冷着脸说:“我可不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