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舒老汉刚把背篓送上肩膀,人还没站稳,一下被驴顶飞了,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把抱住了旁边的舒明仁,这才没摔个嘴啃泥。
舒明温也被带飞了,从车辕飞到了驴背上,成功从车夫变成了骑毛驴的大黑猴。
驴车旁的舒老太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圆睁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时驴车已经被舒明义拉停了。
青松趴在车沿,呕一声吐出滩水,另外三个则瑟瑟发抖地抱作一团,脸白的跟掉面粉缸里了一样。
确定几个小的没受伤后,老太太冲上前把舒明温从驴背上揪了下来,上下检查一番,没事,然后就开骂了:
“平常让你干个啥事,你整得比吃屎还慢,赶车的时候该稳当了,你急得跟要去投胎一样!咋,你是存了心想气死人呐?”
舒明温委屈巴巴,“我没让它跑,真没有,是毛驴它有自己的想法,它不听使唤!”
毛驴甩甩尾巴,“呃呃啊啊”叫了几声,好像在控诉什么。
舒老太无奈地叹口气道:“算了,你还是继续腿着吧,明义,把东西给他,你来赶车!”
舒明温垂头丧气地接过二哥递来的背篓,临走前不死心地瞅毛驴一眼,小声念叨:“驴兄,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样毛毛躁躁成不了大事啊。”
毛驴:它就是一头驴,能成什么大事?难不成还能上天?
换了车夫后,驴车的速度正常多了,但车上的几小只依旧不好受。
因为这会儿走的是山路,地面坑坑洼洼,走一步晃三晃,人在车上好像成了倒进磨盘里的豆子,肠子啊胃啊全都搅和匀实了。
尤其是青松,走一截路吐了几回,舒老太怕他吐出毛病,只能让他下来走一会儿,另外又翻出两件厚棉裤垫在几小只屁股下面,省得颠得屁股疼。
后面推车的也难,本来推着重物就费劲,现在遇个坑卡一下,吭吭哧哧半天才推出来,没走多远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全是汗。
有几家为了省粮食,中午就烧了点水没做饭,想着头天吃了猪肉应该能管一阵,哪想到刚上路肚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