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少年却硬气了,“不用了,我觉得他说的对,跟着这样的先生的确学不到东西,还不如回家帮父母干点活呢。
麻烦你把束脩还我,拿了钱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不在书院烦你了。”
“你还想要钱?”老者瞪大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已经交上去的银子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你要走,我不拦着,但想让我退钱?没门!”
少年气愤不已,本想与他争辩几句,忽被舒明信拽住了袖子。
“小兄弟,别找他要银子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知州大人要。
大人宅心仁厚,看不得百姓受苦,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尽管和他说,肯定会得到回应。”
老者一听这话慌了,“等会儿,不就是几十两银子吗?老夫还你就是了!”
说着拽下腰间荷包,掏出锭银子硬往少年手里塞。
舒明信看着他惶恐又殷勤的模样,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文尚书苑哪里是书院呐,分明是个狗腿子捧臭脚的大庄园。
在这种地方读书,真不如回家卖红薯!
等少年收下银子,舒明信又陪着他收拾了行李。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出书院时,看门的男人又贱兮兮地凑了上来。
“哟,你这是自己没入成学,又搭进去一个呀!”
舒明信回头,笑望着他,脸上笑容淡然,“大哥,相见即是缘分,小生再送你一句话: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说罢不待男人说话,径直迈下了台阶。
男人茫然地挠挠头,压根听不懂那首诗的含义,一抬首正好看见老者在附近,便跑过去问了下。
“蠢货,人家骂你狗眼看人低呢!”
老者高吼一声,愤怒地拂袖而去。
舒明信和少年离开书院后,在转角处的小巷前告了别。
临行前舒明信特意问了那少年的姓名与住址,并交代他即使在家也不要荒废了学业。
少年不解,追问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