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骆思存道,“父皇本打算待哥哥登基大典时将禁军令交传予他,听闻沈林跟着盛初寒一同造反,他便想着将禁军令先交予嫂嫂支配,可是翻遍了整个皇宫,禁军令却早已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看来借着楚妍,盛初寒可是做了不少的事呢。”
“迂腐顽固至极!”
景无虞咬牙痛骂出声,“就因着那一块儿死物,便叫我总团营的一万弟兄白白赔上了性命吗?这算个哪儿门子的效忠!”
“他确是罪不可赦,不过对于他的罪,咱们却不得不容后再议。”骆思存秀眉紧蹙,神色复杂,“我发觉除了禁军令,盛初寒还抓了他的其它把柄在手。一个人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一件事,若非他能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或者满足感,那便是因着他不得不去做这样的事。”
景无虞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家人呢?”
骆思存道:“整个沈府,只有沈夫人一个守在里头。沈林的几个孩子,还有他的父母,全都不见了。我从沈夫人口中打探到,他们是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掳走的,这名男子应当就是盛初寒那北蛮心腹。棘手的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将沈林的家人拘禁在了何处。”
“那这条线索便先搁置在一旁,”景无虞正色道,“我已同宋大人商议过了,明日若北蛮再度攻城,由我前去打头阵。”
骆思存嘴唇微张,滞了片刻,她慢慢消化了这句话,垂下眸看不清神色:“那你有几分把握?”
景无虞没看到她的异样,分析道:“这一路跟着沈林回来,北蛮的兵马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咱们西城门易守难攻,他们若不全力以赴,定然是攻不破的。可是我见盛初寒与那北蛮的六皇子之间暗流涌动,似是不合,他们各自有所顾虑,时常给对方使绊子,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机会便非常大。”
骆思存笑了笑,“若按你这么说,我们只需要等着哥哥和景将军的支援即可?”
“也不是,”景无虞皱了皱眉道,“刚才我瞧见天上黑沉沉的,黑云位于北面,所以我推断北擎关那头很可能有雨,雨势还不小的样子,而北擎关下头就是护城河,陛下他们要回京城,必须从护城河过。”
“你的意思是……”骆思存心里头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护城河可能会因为这雨涨水决堤?”
景无虞点点头,道:“据宋大人说,眼下正是护城河往年涨水的时节,原本就应该提前预防,可是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太多事,整个朝堂都被搅得一片混乱。又逢天公不作美,要过护城河,必定要重新搭桥筑堤,那支援我们的时间便会延后许多了。”
骆思存呼吸一窒,脸色隐隐发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景无虞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认真道:“你且放心,我拼死也会护着京城,保下我大梁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