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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万万想不到树上居然藏的有人,惊讶也就免不了。他久经沙场考验,一惊之后马上清醒过来,吼道:“兄弟们,杀掉这些南蛮。”他的身手也不凡,一下就把弯刀抽在手里。

可惜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一团火光闪过,百夫长的脑袋上迸出一团血花,一声惨叫,栽下马来。鲜血和着雪白的脑浆流了下来,还冒着热气,把地上的积雪染成了红色。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蒙古骑兵虽是久经战阵也是来不及应变,就给火铳轰翻在地上。有一个骑兵的运气好,火铳的声音惊了他的马,一头栽在地上正好躲过了火铳的轰击,爬起来还没有跑出两步,只觉背心上一痛,挨了重重一脚,一口鲜血吐出来。这个骑兵还没有爬起来,一只大手伸来捂住他的嘴巴,紧接着可怕的三菱军刺出现在眼前,发着让心害怕的寒光,一下刺入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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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阿奴胡从烧得正旺的火盆里拿起酒壶往酒杯里斟满,道:“他娘的,这种鬼天气真让人受不了,要是有个娘们暖暖被窝就好了。没有娘们,暖壶酒来暖暖身子也不错。不然的话,要把老子冻成冰棍。”把酒喝干,再往杯里斟满,抓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起来,嘀咕道:“这南朝本来是好的,金银珠宝多不说,女人也是细皮嫩肉的,一拧就出水,比草原上那些一身牛屎味的放牛婆有味多了。就是这临安最他妈的不争气,连根女人毛都看不到一根,还要不要小弟弟活?”

一边唠叨一边吃喝,不一会儿功夫,一壶热酒就下肚了,酒意上来,有了几分睡意,就想上床睡觉。一个蒙古士卒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块布盖住盘子上的东西。阿奴胡醉眼朦胧,没有注意到这个士卒是不认识的,还以为士卒送好吃的给他,道:“把东西放下,加点炭,火生旺点,我要睡觉了。”

士卒依言把盘子放下,就是没有听话给他加炭生火,阿奴胡正要喝问,士卒一下掀开布,一把抓起火铳塞进他嘴里,把阿奴胡骂人的话给塞回肚子里去了。

阿奴胡没有见过火铳,正想喝骂大胆的小兵兵胆敢把破铜烂铁往他的嘴里塞,一声闷响传来,阿奴胡的后脑勺上出一个大洞,一篷血花闪现,红色的鲜色和着白色的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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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派出的警戒哨给做了不说,还摸进大营来了,阿奴胡给暗杀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有三个万夫长,七个千夫长,二十三个百夫长给暗杀了。士卒给暗杀的就有一百多。”阿剌罕摸着脑门问伯颜。一想起特种部队神出鬼没,放出去的警戒哨都给做了不说,居然摸进大营来了,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给做掉了不少,一想起来就让人头痛。

自从围城以来,伯颜就没有再攻过城,而李隽也没有出战的打算,只是深沟高垒紧守城池而已。按理说,现在冰天雪地,不是用兵的季节,李隽这么做着实让人难以理解,伯颜想了一阵道:“这事有点反常,我也想不明白。”

伯颜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他也不明白,阿剌罕大是失望,道:“现在我们是一夕数惊,谁也不知道特种部队什么时间出现。说不定,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我。”阿剌罕的话说对了,许光汉很想找伯颜好好“聊聊”,只是伯颜的守卫太多不易得手,才不得不撤走。

伯颜手指敲着桌面,道:“说是有大行动嘛,季节不对。出奇不意,攻其无备,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搞暗杀,无异于在提醒我们他要动手了,这也不合兵法。”

阿剌罕思索着道:“丞相所言有理,只是我总觉得他们有目的。”

“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没有目的他会这么做吗?问题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伯颜在心里腹诽阿剌罕,道:“我就是想不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这目的断无不大的道理。守好大营,以不变应万变。”

伯颜用兵历来积极主动,这么消极还是平生第一次,实在是想不通李隽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不得不这样做。大营是根本,守好了大营,倒不失为一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