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昏睡得很规矩,聂常戎离开时他什么样 回来时他就还是怎么样,半点也没挪动过。
聂常戎往火里加了柴,又开了两个罐头,学裴深的方法煮了一锅混粥。
火势很大,洞穴外的雨势也很大,雨滴坠在叶面、地上,声音脆响。
混粥已经咕噜咕噜开得冒泡,聂常戎将粥挪到一旁温着没动,自己开了一袋压缩饼干就水干嚼。
他食量大,一气吃了三袋压缩饼干,又开了一个罐头,只是看见手上的罐头是猪肉时迟疑一秒,把剩下的罐头挑挑拣拣分成两部分,重新拿了一罐鱼肉的打开。
裴深昏迷不醒,自然没有夜间轮班这一说,聂常戎守夜没法睡觉,时不时站起身到洞口巡视,吹吹冷风保持清醒。
雨势实在太大了,根本不会有人趁夜抹黑,现在这种情况出来无异于自讨苦吃。
聂常戎巡视几次后就坐定在火边,一锅混粥温了又温,稀薄的水分蒸发得寥寥无几,浓稠得不像话。
聂常戎不清楚裴深爱吃稀的还是稠的,又暗自揣摩,觉得裴深应该都能将就吃下。
火焰随着洞口涌进的风飘动,聂常戎透过火光看向裴深,从坚挺的鼻梁看到流畅的下颚,再到他无血色的嘴唇和额间的白色纱布,聂常戎突然想起裴深的伤处还未换药。
他提起一旁的医疗包轻手轻脚摸过去,替裴深揭开了纱布。
纱布扯动并未让裴深做出任何反应 他睡得很沉,像是要把这几天没睡够的时间通通补回来。
但令聂常戎感到意外的是,上次换药还十分可怖的伤口,现在却已经好了大半,几乎要全部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