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下一秒,裴深就后悔了,他欲挂断,在看见聂常戎时又奇异地停下了动作。
他发现自己是想要看见聂常戎的。
想要知道他受伤的情况,想要听见他的声音,想要看见他的脸。
惊异于自己的反常,裴深甚至没听清聂常戎说了什么。
“裴深。” 聂常戎提高音量。
“嗯?”
“想什么呢?” 他道。
“抱歉,我走神了。” 裴深按了按眉心,压下情绪。
“就这么喜欢?” 聂常戎问。
“啊?” 裴深浑身一震,像被电击了一下。他看向光脑,聂常戎伸手一指。
“我说狐狸。”
裴深低头一看,才发现狐狸还攥在手中,刚刚手抬高入镜,被聂常戎看了去。
裴深也不知为什么,把狐狸放到了一边,像在作秀,又像是刻意避免什么,点评一句:“做得很好。”
聂常戎嗤笑一声,身子坐正,裴深这才好好端详他。
他披了一件外套,把胸口遮得严严实实,昏黄的光线只在一侧,显得聂常戎五官更为立体,许是夜深困倦,脸上残留几分倦怠,眼下有小片阴影。
“你伤口疼?” 裴深想起聂常戎发的消息,问道。
“不疼。” 聂常戎靠着枕头,懒懒说:“胡编的。”
他点了一支烟,侧过头抽了一口,问裴深:“看成绩没?”
裴深手痒痒,也想抽,奈何人在疗养室。
“没看。”
“你先看。” 聂常戎说。
“要重修吗?” 裴深登上私讯,期末考察的成绩已经在了信息列表里,他打开通知,略过没意义的废话翻到最后,看见了自己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