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连疗养院的具体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薛珮没有给他任何半丝窥探的机会。
风吹来辨不出方向,裴深只觉自己是个笑话。
他以为薛珮的折磨是出于对私生子的痛恨,裴深卑躬屈膝谨言慎行,甚至短暂地感激过她对裴曼柔的治疗,裴深在薛珮的暗示下隐藏实力,不冒尖不抢风头,他也从未想过让周勤荣高看他,他不在意周遭任何人的看法,可薛珮只是彻头彻尾的利用,在裴曼柔出事后装出大度又精明算计,裴深甚至觉得母亲的病也只是她制造的砝码。
裴曼柔出事时裴深不在她身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他知道裴曼柔出事时,他已经被带回了周家,周勤荣说他母亲死了,薛珮偷偷带他去医院,告诉他裴曼柔还活着,在那之后的每一步都是算计、都是要挟。
如果裴曼柔没有出事呢?这么多年卧床,查不出的病症,裴深无数次发问又无数次被挡回来的问题背后,藏着什么?
送他回来的车早就开走了,烟尘散去,裴深僵直伫立了好几分钟,警备员老早注意到他,见人一直没动,警备员打开闸门探出半个身子,问:“是新生吗?”
裴深回神,摇摇头,“不是。”
调出光脑中的请假单递给对方,警备员看过后做了销假处理。
“你叫裴深?”
“嗯。”
“光脑号码是多少?”
“74863。”
“有你的快件,刚送来,还没投递,你直接拿走吧。” 警备员从投递箱中取出快件,裴深边走边拆开包裹,打开才发现是前一天买的气雾剂。
套餐一共六盒,有两个味道,一个味道是裴深之前用惯的,还有一个是新出的青草味,裴深拆开塑封,转进无人的角落喷了三泵,味道瞬间蔓延开来,裴深嗅了嗅,和聂常戎的信息素味道有细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