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走以后,我应该就正常了吧。” 文州摘下眼镜,鼻梁上残留着被压出痕迹。
“万一有危险呢?” 裴深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感同身受。
他们忍受巨大的痛苦才得以让两个腺体在体内共生共存,好不容易谋取到平衡,腺体取出一个他们就能恢复正常吗?裴深不这么想,他担心腺体取出后的失衡,那会不会又是一场折磨。
文州抬头,目视虚空,裴深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只蓝色翅膀的鸟。
“但我想正常一点。” 文州说。
文州重新将眼镜戴上,问:“你怎么知道如此多?”
“他们之前想取我的。”
“后来呢?”
“出了意外。”
一阵无言,文州缓缓道:“还有吗?你还知道什么吗?”
裴深背脊挺直,“嗯” 了一声。
透露到这儿,剩下一点儿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必要,何况,裴深觉得应该让文州清楚。
裴深说:“你的腺体,会换给周尘。”
文州蓦地僵直,而后肩膀又放松,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勾出一抹笑来。
他轻声说,“挺好的。”
点点头又重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