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理所当然差点让周学锋一口气喘不上来,“你这样子,我能去哪儿?”
林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周学锋你回去吧,别做无用功。”
然后就赶忙扒了几口饭又去忙了,办葬礼这件事繁琐又耗钱,林宴之前亲自给他母亲办过,只是那时候一切从简,远没有林鞅这么繁杂。
哀乐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响着,他看见一个又一个他眼熟,或者他不认识的亲戚到来,他让林家乐走上前去跪着接过这些人手里的纸钱和香蜡,这是习俗,感谢前来悼唁的人。林宴自己却不去,让他去跪这些人,他们还没那个资格。
林宴清楚的记得这些人在他去借钱时候的嘴脸,明明家里刚发迹那会儿他们一个个看见他和他母亲都是客客气气的,还会给他买玩具,但是当他去借钱的时候,不借直接说就是但是他们却以一种羞辱他的方式借给他钱,还让十二岁的他写下欠条,连带利息。
那时候只有十二岁的他不明白这些,可是当他后来还钱的时候看着那些利滚利的数额,他清楚到头皮发麻,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拼死累活的工作,一刻不敢停歇的原因,因为他的肩头压着重重的债款,让他不敢喘息。
“这……这是林宴?”
肥胖的女人走过看了林宴一眼,惊诧的看着他,林宴挑了挑眉,这张脸就算是胖成猪他也认识,是他的大伯母,三千块钱让他一个小孩子下跪的女人。
林宴骄矜的扫了她一眼,浑身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更无法将他与当初那个一年换不了两身衣服瘦巴巴的小孩儿联系起来。
“是我,大伯母,大伯身体可还好,没想到我爸这个做弟弟的倒是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