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本官便准备进京了……”最终还是刘守义最先了开口。
“那么,恭喜刘大人升官发财。”许宣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在“发财”二字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随后沉默又稍稍持续了一阵。
“刘大人……在下是来报仇的。”过得片刻,许宣夹了一口菜放在嘴中微微嚼了一下,口中这般说道。
刘守义正将酒杯举起来,闻言将酒杯放下来,看了看许宣。这个时候,书生脸上一脸平静的表情,看模样显然也不像是在说笑。只是这样平静的表情同他所说的话形成极为鲜明的反差,感觉就极为古怪了。
“在花山,我差点死掉……不要告诉我不是你的做的。”许宣将话说完,放下酒杯,目光直直地望着刘守义。
“呵……但你毕竟没有死。”
“你是县官,断案的时候,判罪定刑,并不以杀死人为依据……只要有杀人举动,那么不管有没有杀掉人,都应该是有罪的啊,刘大人……”许宣说完这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守义揉了揉眉头,一贯威严的气势因为这样的举动,受了些影响。不过似乎他的威严,在许宣面前向来是没有作用的。
“有些事情,谈论对错并没有意义……若你站在本官的角度,也是这样的选择。本官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仕途险恶,纯粹的好人并不能走太远。冰冷的算计,从来都是最有用的。没有人不可以牺牲,甚至是本官自己。”
刘守义心中,对于花山的事情并没有歉疚感。所有的,也只是因为倚强凌弱觉得有些不妥当而已。他此番同张让的放对,确实是以身为饵,将张让压制住的。他的话倒不算虚言。
“可是有人差点死了。”
“本官……”
“可是有人差点就死了。”许宣说着一巴掌拍在石桌之上。承装着菜肴盘子盏被拍得跳将起来。有衙差在外间探头朝里看了两眼,神色惊疑不定,似乎难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县尊面前这样的做派。
不过刘守义没有生气,只是目光平静地望着许宣,口中说道:“也就是花山事情发生那个夜晚,许家附近出现了很多的尸体……尸体都穿着夜行黑衣。”刘守义说着摇摇头:“这个交代够么?”
许宣刘守义对面,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后“呵”地笑出来。
“张让……”许宣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实在是想不到,许家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遇到了这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