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说的时候,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眼神里还带了些欢喜。
贵妃点点头,也不知信了没有,只道:“这蛋挞以前总吃,后来便吃得少了,这个是什么?”
她一样一样问,李宿毕竟已经品尝过一轮,心里都有数,便一一给她讲解。
祖孙二人这一问一答,贵妃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扬起来,显然很是满意。
“如此甚好,我也是想不到,这宫人愿意去毓庆宫,”她道,“原同赵如初也曾谈过,她道出了黄门出身的徒弟,其余的徒弟她都想带出宫去,把赵氏酒楼开遍大褚。”
李宿哪里会同姚珍珠谈论此事,不过他记性好,记得姚珍珠点过温加官的名字,便道:“姚宫女道是御膳房温中监给安排的。”
贵妃娘娘便点头:“以后若有机缘,倒是可以问问。”
这话题便打住了。
贵妃低头瞧他,见他如今已经是大人模样,沉稳端方,君子如玉,又很是欣慰。
“一晃神,你都这么大了,这些日子,宫里也还算太平,你且好好读书便是。”
李宿轻轻嗯了一声。
如同他这般年纪的皇子皇孙,大抵都已经大婚出宫开府,便是做闲散王爷,也总比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强。
但他不行,他是皇储,他一日不出宫,太极殿那把龙椅就好似有主,旁人无法企及。
贵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姑,姑姑便福了福,领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待殿门一关,贵妃才沉下脸来。
“最近陈氏动作不断,先是让太子推举陈家的族长为通政使,又给老三安排了南下救灾的差事。”
她说的陈氏便是太子继妃陈继妃的娘家,其族长是陈氏的大弟,原先在户部任职,只是个不大不小的侍郎,往上上不去,往下下不来,但太子一直给其努力,今年年根底下官员述职,殿下首肯,便把他调去通政使司,担当通政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