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何,总归是不好看的,但李宿却是连刚刚的皱眉都无,脸上只剩下可怕的平静。
姚珍珠便站在他身边,感受到他身上浓重的冷意。
那是她许久未曾李宿身上感受过的了。
李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湖中的章宜郡主却逐渐下沉。
李宿终于动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却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李宿猛地回过头来,冲远处的宫人大喊:“来人,章宜落水。”
他年轻气盛,声音很足,这声传得很远。
那些守候在远处的宫人这才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往湖边赶过来。
然而一切似乎都晚了。
那一抹明媚的蔚蓝在水面上沉沉浮浮,却一点一点消散,似乎即将消失在众人眼前。
姚珍珠不明白,为何没有宫人就是看不见?为何在湖畔边上的只有他们两人?
宫人们都去了哪里?其他人呢?那些不停叫嚷的声音吵得人头疼欲裂,姚珍珠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更想吐了。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尖锐响起。
“太孙殿下,你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不配为君。”
这声音几乎如同一根钢针,直直插入姚珍珠的脑海里,她狠狠喘着气,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明明睡前刚沐浴,可现在她后背又出了一层汗,冷冰冰黏在身上。
守夜的汤圆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上前:“小主,您怎么了?”
汤圆掀起帐幔,掌灯凑近,便看到了姚珍珠满脸汗水。
“小主!”汤圆一惊,“您可是做噩梦了?”
姚珍珠还在回忆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