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过去了,大师兄还是没长进。
姚珍珠用饭的姿态很优雅,但速度特别快,她可以既不狼狈又不失体面地用膳,还能比别人多吃许多。
于是,阮良娣错眼的工夫,她碟子里的几道菜都消下去一半,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阮良娣: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正想问一句,就听主位之上,杨连的嗓子再度响起:“肃静。”
一瞬间,大殿中再度鸦雀无声。
姚珍珠心满意足放下筷子,虽只用了三分饱,但她不觉得饿了,便可以精神抖擞再看戏。
果然,李锦昶今日大张旗鼓给李宿准备冠礼,绝不是真心为儿子的成年而开心。
姚珍珠离得不远不近,也能看到李锦昶缓缓起身,绕过桌案往前走了两步。
在他面前,是大褚一国之栋梁。
“父皇……”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他便哽咽地红了眼睛,“父皇早先急病,至今昏睡不起,孤心中甚是不安。”
李锦昶说着,低头抹了一把脸。
“大褚立国百年,重复兴盛,皆因父皇文韬武略,三十载夙兴夜寐,才有大褚之今日繁盛。”
李锦昶声音嘶哑:“近些年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为国为家,也为了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儿孙,才勉力支撑。”
姚珍珠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在一起。
她低着头,用余光去寻找李宿的身影,也只能看着他低垂着的侧颜。
李锦昶继续道:“孤不孝,一直以父皇为天,总觉得他永远不会老去,却未曾关心他的身体,以致急症发作才慌了手脚。”
“为时已晚啊。”
这一声长叹,砸在每个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