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退开来，面色也缓和了许多，“你只说了你的爷爷。方便问问，是你的哪个网友吗？”

“咳咳……”我给他和我自己倒了杯水，“不是，是我亲生爷爷，对我很好的。他前不久过世了，我还没适应，可能就…”

“对不起，”甲方弟弟礼貌地致歉，又问了一句，“前不久吗？怎么没听你提起？”

“就是之前没完成你那私活的那个月。”

“啊？”甲方弟弟说也没听我老板说起这件事。其实是我没给我老板说。爷爷走了，是我爸办的后事，那几天来的人都是他那个圈子的人，我是跟他闹翻了的人，本来是不配出席的，是奶奶拉着我去的，小妈和我姐估计也帮着说了好话吧。中间关系复杂，但他那个圈子的事，我没想带到我的生活里，就请的事假，也没解释。

我搪塞了两句，没想到甲方弟弟也没多问，好像他在想什么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说我送他回去，正好今天还没去遛他的边牧呢，就一起过去看看。

他在我们家客厅拿行李箱的时候，突然叫我等等，他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幅画，一幅水墨画。

“这是？”我问。

他说是他母亲教他画的，说是将来要送给他喜欢的人，我拿画的手突然僵住了。

“这，啊……”

他跟着啊了一声：“之前不是让你帮忙设计我的新屋子，怕你没灵感，这个活儿还是给你，你好好设计就行。”

我懂了，感情是放我这儿保管来着。

也行，我答应下来，说找找灵感。

但我后面看了那幅书墨画，是红色的山水，一片桃花色，水墨的左边写着一行小楷：

只妍朱墨作春山。

落款是：秋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