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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无奈,只得答道:“臣岂敢,陛下要问,臣这便命人带几个闹事的军士上来。”

沈拓面带威严,只轻轻点头,表示同意便罢。

待几个张浚亲兵出发前去提取适才抓捕的人犯时,眼前队列中所有的泾源路将士竟是突然欢呼大叫,连呼万岁。

张浚额头冷汗连连,心中明白,此事过后,自己威望大跌,而皇帝却是在眼前的军人心中,形象威望大涨。

第4章 经略关陕(4)

吴璘却不理会张浚心中所思,竟是亲自提点着亲兵,前去带了几个被抓的军士过来。

看着五六个军士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跪在沈拓身前,旁边的西军各系将领,却也是心思各异。自靖康大变以来,西军系统经历过争端,不和,在靖康二年时,甚至有武将代表曲端和文官首领王庶差点兵戎相见,水火不容至此。

而张浚一到陕西,本身先是天子近臣,拜仆射、枢使,位高权重,极受赵构信任,委以川陕十路军政大权。

而张浚本人,脾气倔强直率,性格极强,一到川陕便以雷霆手段,更换了四路经略使,全数换上了他以为合用了人选。如此一来,川陕十路无人不知道张相公大名,豪强有如曲端,当年曾经仗剑要杀宣抚使王庶统兵大将,张浚也是说罢就罢,要杀便杀。

如此一来,虽然他帐下武将有不少都是一手提拔重用,然而文官与武将自来对立,靖康变后更是如此,而张浚身为文官代表,将武将一压再压,甚至到了杀曲端的地步,各人纵是他的心腹,却也是有了惺惺相惜,杀鸡骇猴之感。

而沈拓至此多日,却一直忙着巡检军营,接见武将,哪怕连不少副将都曾经见过皇帝,而对文官,除了自中原和江准赶来的几个大员沈拓接见过,关陕本地的文官却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如此一来,武将集团立觉扬眉吐气,风光之极。而今日沈拓当面与张浚生份,各人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乐上心头。

沈拓却似不知各人心思,只向那几个军士问道:“你们为什么敢在营中鼓噪,不知道军法无情?”

几个军士对视一眼,终有人横了心道:“我们不服宣抚大人的处置,原本也不敢做声,此处由宣抚做主,他要杀,杀便是了。我们只在曲大帅去后,给他扶棺送终便是。”

沈拓呆着脸道:“这样的想头原是对的,怎么又闹将起来?”

“刚刚咱们正等着曲大帅被杀,却看到康大人随张宣抚过来,康大将看咱们都是不服,却和咱们说,皇帝陛下就在营中,有什么话派人过去向陛下说,是非曲折陛下自然会断个分明,这么着,咱们才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