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起了兴致,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二十多年来见过的俊男美女不胜其数,但从来没有像白荼这样仅仅是一张照片就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他滑动鼠标箭头,又往后接连翻了好几张,存在于平面上的青年开始生动起来。

有他向池秋雨发怒的样子、纠结为难的样子、难得高兴的样子,每一个表情都奇妙的牵扯住顾云,让他忍不住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

激烈的、单方面的情感震荡忽然间戛然而止,如同贝加尔湖畔的浪花在瞬间结成冰晶,浇熄了那一腔炙热。

顾云微翘的嘴角缓缓放了下来,眼神也逐渐阴郁。

他立刻关掉了电脑显示屏,然而随着关机音乐的结束,脑海里有关白荼的画面却仍然抹之不去,反而更加活跃起来,叫嚣着挤满了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这几乎已经到了一见钟情的地步,顾云对这种感情感到恐惧,害怕,仿佛再前进一步,就会立马掉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承认照片上的那个青年值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值得所有男人或者女人为他一见钟情,可唯独是自己,不可以。

他顾云不能够对除那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动情。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着送进乌黑头发里,抓狂一样揪扯着自己的发丝,头皮被扯得生疼,可顾云却早就习惯了□□上这种程度的疼痛,以至于根本无法把他从内心世界的纠结和挣扎中拯救出来。

“难道我就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吗?”他痛苦的低下头,喃喃自语,“难道我和顾千山,本质上根本就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