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灵自回忆里缓过神来,稍稍移开目光,看向不知何时已然有白发的父亲细声应:“并不详知,听其言行应当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说的太多不好,说的太少又像是为避免外面传的流言而故意为此。
“这元公子假以时日定是当朝新贵,如今南北两党之争越发明目张胆,此人必定会影响朝中局势,为父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将来无法护你安然,到那时你母亲泉下有知,定是无法安心。”
“清灵让父亲担忧了。”
季父缓缓起身走至季清灵这方叹道:“人老了,总是不得不瞻前顾后,凡事都需多考虑。”
季清灵微微侧身应:“父亲该早些歇息才是。”
“清灵……”季父眼眸闪露愧疚念叨:“今日府邸事务你都安排的很好,也要注意休息,至于招婿一事,人选还是早些定下为好,只怕这元公子不是这般容易放手之人。”
“是,父亲。”
夜风微凉,季父身影至长廊看不见时,季清灵仰头望着这梧桐树细细叹了声,而后转身便往内院而去。
次日季清灵端着整理的账簿往祖母园中赶去,便将那王氏指使婢女偷印章一事告知于祖母。
清晨的风略微带着些清凉,祖母捧着茶水怒斥:“没规矩的东西!”
一旁候着老仆们纷纷退出内室,季清灵安抚道:“祖母莫气坏了身子,左右事情已败露,昨夜我便将府邸里的仆人婢女都召集严令查询一番,想来王夫人定然也不敢再有乱心。”
“印章,是当家人的信物,竟也敢起了这般心思,真当人不知她那儿子功名是如何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