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同学，顾乔肯定有印象。

提起姥姥，顾乔小的时候，倒是时长被姥姥领去姥爷当年的老战友家做客。当年母亲没了，姥姥有病身体不好，又没有别的可靠的亲戚。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思来想去，就只有当年丈夫的老战友。所以带着顾乔常去拜访那些老兵，希望未来顾乔一个人的时候，这些丈夫活着时候过命交情的兄弟能伸手帮一把。

只是没去过几家就停下来了。

顾乔对此印象深刻，因为当年每去一家，都会听到那些老人当年浴血沙场的故事。

这也积淀了顾乔时至今日又红又专的品格。

“那是你姥姥？”唐子逸咳了咳，“我打小就怕水，那年你非拉着我去我爷家院子里抓鱼。结果我掉进水里，还是你救我上来的，你忘了？”

顾乔呆在当场，看着唐子逸的五官，努力去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去重合。他的变化真的太大了，或者当时顾乔太小了，记不清了。

当初他害的老爷战友家的小孙子差点淹死，也正因如此，姥姥才不再带他去拜访老爷的战友。因为她想明白一个道理。她的外孙女需要人疼，可人家也有自己的儿女。她又怎能去麻烦别人，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一说，更激起顾乔心底的往事，一下子所有记忆汹涌而至，顾乔在哪里又哭又笑，眼泪疙瘩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当时就是故意捉弄你，知道你怕水，才去水边玩。我哪知道你真脚滑掉下去了。”顾乔哽咽道。

唐子逸却笑道：“我那么招人厌？”

“比现在讨人厌多了，”想一想，又添了句，“你现在也不招人喜欢。”

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小时候他们见过，还救过她。然后他的姑姑从小就因为宋华强的事情来她家。长大以后，末世之处，他姑姑将他介绍刚给自己。

直到现在，唐子逸舍命就她，才将十年前的缘分也找了出来。

唐子逸想说话，胸口又堵住了什么。其实伤口已经不疼了，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麻木。

“那年你才那么大一点，就把我从水里拖出来。我现在救你，是不是也一命还一命了。那时候的你……比现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