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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仆辜负了世子,都是仆的错,请世子治仆的罪。”

“你有错,但不全是你的错,是我疏忽了监管,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邺城。

“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身边,你将收受的贿赂拿出来,分给那些被你驱逐的穷人。

“邺城就不要再待下去了,念在你追随我许久,功劳、苦劳皆有,我在枋头替你盘了一间铺子,往后你安心做些营生,余生也有个依靠。”

高德听见高澄还在为他打算,更是泣不成声:

“仆做下如此祸事,却不获罪,仆担心世子不能服河北人心,请世子赐仆一死,警示世人。”

“是死是活,我说了才作数。”

高澄说了这句,不再管跪地的高德,向四周的邺城百姓们扬声道:

“当初澄与诸位约定公平,不想离开邺城才数月,百姓田亩被夺,却申诉无门,是我愧对了大家。”

在周遭一片宽慰之声中,高澄拔出斛律光的腰刀,将自己拨散的头发割断一截。

他举着断发大喊道:

“今日我高子惠以发代首向河北父老请罪,但请诸位再信我一次!”

周围众人尽皆俯拜。

“世子贤明!”

“世子是真心为了我等。”

“惟愿世子千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