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愔见高澄只打量他,却不说话,一反常态,以为高澄有什么难言之隐。
高澄听见教诲二字,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感慨道:
“遵彦出任地方州牧,而我又远在洛阳,分隔两地,难以相见,只是想再多看遵彦几眼。”
杨愔激动道:
“世子只需命一信使传唤,愔情愿抛官弃职,投奔洛阳,做世子门下一名小吏,以供驱使。”
高澄宽慰了几句,才放了杨愔离开,往东荆州赴任。
杨愔走后,高澄也没再久留,第二天与南荆州刺史源子恭道别后,留高敖曹暂驻安昌,自己则领着段韶、尧雄、慕容绍宗、高季式等人班师北上。
四月十七,高澄抵达洛阳城外十里,本想直奔大营,看看斛律光练兵的成果。
可半道听说洛阳高氏勋贵都在城南平昌门外迎候,不得不改变计划,命慕容绍宗、尧雄等人领部曲回城外大营,自己则在段韶、高季式的护卫下直奔平昌门。
平昌门外并没有去邺城时那般,拥挤了一群人。
娄昭早已命禁军驱散人群,把守平昌门至宫城的大道,城门处,只有一众高氏党羽。
高澄骑着他的黑马,在段韶麾下三千鲜卑步骑的簇拥下徐徐而来。
高澄望向迎候自己的人群,司马子如、高隆之、李元忠等人都在。
甚至连他的生死兄弟司马消难也在人群中垫高了脚,冒头张望。
独独不见舅父娄昭的身影,但看见维持秩序的洛阳禁军,高澄又如何感受不到娄昭的关怀。
高澄翻身下马,丝毫不见获胜归来的得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