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民众由衷的喜悦,高澄腰杆挺得更直。
尉粲听见高澄直呼尉景的名字,咬牙恨声道:
“高子惠!你就一点也不念及父亲对高王的恩情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怕高王怪罪!”
“再大的恩情也不是尉景残害民众的依仗!今日纵使不能将尉景明正典刑,也不能让他再祸害冀州百姓!尉景,我是要定了!”
高澄义正言辞道,而他的这番话又引来围观民众的欢呼。
这么好的机会,高澄当然不会放过。
他继续傲视尉粲道:
“你仔细听听,这就是人心所向!尉景自以为有父王为倚仗,但是支持我高子惠今日作为的,是天下人心!一人之心,何如天下人之心!更何况父王仁爱百姓,又怎么会是非不分,降罪于我!”
在万众欢呼中,跨在马上的高澄突然俯下身子,一脸玩味地对尉粲道:
“尉景对父王有恩,我自是不能害了他性命,但你与我父子又有何恩情?速速去将尉景唤来,否则我便捉你子代父罪,你说我若是杀了你,父王可会让我偿命?”
这一句话说得尉粲脸色大变。
高澄真把自己用代偿父罪的名义杀了,高王怎么可能让这个嫡长子抵命,只怕也就是狠打一顿给父亲出出气,再让高澄磕头赔罪。
他当然乐见高澄受罚,但问题是自己也就这一条命呀。
尉粲觉得他真能干出将自己囚去洛阳的事情,转身就逃回府中向尉景报信。
眼看曾经在冀州横行无忌的尉粲,仓惶狼狈的模样,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高澄冷哼一声,若非担心引发混乱,伤及姑姑高娄斤,他早就打进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