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高王的胃口不只是洛阳,天下各州县被废除的寺庙,其佛像通通耗时耗力被送往洛阳城。
高澄宁愿多增花销,也不愿给地方铸币权。
连地方州县都没有铸币权,更何况是个人私铸。
享有宽仁之名的高澄对待私铸钱币者,无论是否足重,是否掺杂杂质,高澄一律用采取杀头的手段,警示世人。
而家眷也多获牵连,高澄的逻辑很简单,对方铸私币牟利,这些家眷也是这一利益的享受者,凭什么能够幸免。
虽不至于一并处死,但在充没为奴为婢的同时,也规定五服之内尽皆不许参加科考。
这一项措施,当即就把私铸钱币的最大群体,士家大族给唬住了。
不能科考为官无异于断他们的根,与之相比,铸币牟利都显得无足轻重。
争相约束族中子弟,不许他们再涉及这一行业,与高澄抢食。
虽然高澄近期打掉的都只是一些小的私人作坊,但谁又知道他是否真会向自己下手。
这位敢以自己官职,堂而皇之命名钱币的权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知不觉间,世人对高澄的看法早已发生改变,以往都当他是权臣之子,如今却将他真正当作权臣看待。
远在晋阳的高欢似乎被放逐出了权力的核心圈。
这并不奇怪,东西两魏因各自原因休战谋发展的时候,权力的焦点也会随之由军事转移至行政。
高澄看士族收敛,也见好就收,只是命人收缴这些家族储存的铜料,并没有追究其过往罪责。
他很清楚,可以打压士族,却不能消灭士族,这些人将来在鲜卑勋贵汉化的过程中能起到重要作用。
这也是高澄不愿往河北迁都的原因,他继承关东之后,必然不会再出现政治、军事两个权力中心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