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突佳心中满是对突厥狼子野心的厌恶,以及对高澄的感激:
多好的人呀!只是一段政治联姻,居然真把柔然当作至亲看待。
“贤弟且宽心,家兄对突厥早有防备,况且突厥不过炼铁之奴,柔然控弦数十万,若敢生乱,灭之如屠猪狗。”
秃突佳神色间,不乏对突厥的轻蔑。
蔑视一个民族,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为柔然冠以蠕蠕之名,下令全国军民随他大搞种族歧视,这也是拓跋焘数征柔然,将其打得由盛转衰,才有这份底气。
可秃突佳的自信对照十二年后柔然被突厥所灭的历史,就显得尤为可笑。
高澄知晓民族兴衰,但不可能有读心术,知晓远在柔然王庭的阿那瓌心中所想。
他先前并不知道突厥的崛起已经让阿那瓌警惕,如今听秃突佳这番言论,更是皱眉。
过去以为是阿那瓌无备,才让突厥趁势而起,如今看来,只怕是阿那瓌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对突厥动手,故而让其坐大。
但高澄心里也有盘算,如果突厥崛起无法提前阻止,大不了扶持柔然,让他们在漠北打个昏天暗地,自己再从中谋利。
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就是阿那瓌选择与西魏结盟时的想法。
属实是老小法了: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高澄的提点浅尝辄止,太过关心草原之事,也会惹人生疑,他伴随秃突佳故地重游,直至入夜才将秃突佳安置在燕然馆,依依惜别。
秃突佳是在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三,由元善见升朝接见。
惜命的小高王依旧没有出席,前段日子洛阳有传言,称二龙不相见,一条龙自然是东魏天子,至于另一条龙,众人说起来,却又语焉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