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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党勋贵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大魏忠良这四个字扯上了关系,但对于朝廷的穷,其实也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毕竟元善见以禅位后的封地税赋作为抵押,向齐王府借了五万匹绢布,借据还在崔季舒手里攥着,只等将来元善见退位去了封地以后,逐年讨要。

相比较小高王的不当人,勋贵们多少还要点脸,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打官盐的主意。

等高澄的车驾行至华州治所玉璧城的时候,第一批售盐款项已经运抵洛阳,极大地缓解了国库的燃眉之急。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从春末到初秋,都已经换了两季,元善见连身新衣裳都添置不起,就如今身上这件,补丁还是人高皇后缝的。

内库所剩不多的一点钱,都被崔季舒以利息为名,除了宫人们的正常餐食以外,全给划走了。

怎么地,你元善见虽然是天子,可为了供给齐王出巡,向齐王借了五万匹布,借款周期又那么长,谁知道你什么时候退位,这么大一笔钱,难道不要利息的,天子也不能不讲道理呀。

元善见是万万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比高隆之更面目可憎的人,如今高隆之寻到了大量造船木料,正在回京途中,往后左侧一个高隆之,右侧一个崔季舒,福分还能少得了。

元善见此时恨不得让高澄早点开始篡位流程,这皇帝,他当够了!谁爱当谁当!

心向天子之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暗地里向元氏列祖列宗哭诉,企图哭死高贼。

小高王没被哭死,反而活得越发滋润。

得知官盐销售情况后,高澄巡视城墙时,步子都迈得招摇许多。

高澄入玉璧的当天,就为该城恢复原有的名字华阴,并准备等将来财政恢复了,再在河东的山塬上建立起一座真正的高欢快乐城,玉璧无论如何都是有建的必要,毕竟河东入关一路坦途也不是个事,说不准将来后世子孙还能用得着。

当然,就不迁高欢陵寝,以王气镇新城了。

前段时间在晋阳好几次恍惚间看到贺六浑的身影,让高澄心有余悸,真把他埋在玉璧城下,估摸着老高真要爬上来与他谈心。

经历过魂穿这档子事,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难免要犯嘀咕。